相声:台上无大小,台下立新坟 第1069章

作者:夜星猫

  “那个阿姨下次多久来啊?”

  “哟,你还盼着呢?”齐云成好奇的捏了捏小丫头的脸,再给她夹一些菜,“你之前那么怕被她拐?”

  “阿姨说了带酸奶。”

  “好嘛,你是盼着吃。”

  有时候当家长的真不知道一个小孩未来到底能长成什么样。

  俗话说三岁看老,曦曦看不过去,未来恐怕比她妈都还要厉害,不过自己的孩子自己爱。

  怎么都是疼。

  也别说疼她,每个孩子都是如此。

  所以之后的一段日子,齐云成开始给李浩宇归置段子,归置一个他比较擅长的活。

  他比较擅长的活,就是贯口了。

  所以给弄了三天时间,三天的时间没别的,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把他叫到家里来,就为把他一些不好东西给抹掉。

  让他上台表演来一个利索的。

  好在他悟性的确可以,就是舞台方面差点。

  等到了他在青年队广德楼演出的那一天,齐云成特意掐着点到了。

  他的开场,正好能看着他。

  看完他后,他三点半点又要和庆余年的一些演员参与活动,时间比较紧,所以看完他的一个演出就得赶紧走。

  路上还要耽搁一点时间。

  “怎么样?上台了吗?”

  急匆匆赶到后台,齐云成第一时间找到了杨鹤同。

  杨鹤同此刻正在后台同几位年轻的演员说东西,都是很年轻的孩子,字都没有,瞧见来人后,立刻过去搭话。

  “刚上,我马上也得要去看看效果,但我有些事要给他们说。”

  “行,你忙着,我去看看。”

  迈着步子,齐云成上去侧幕了。

  他一上去,杨鹤同忍不住多看一眼舞台方向,希望这孩子发挥好一些吧,要不然始终通不过这个坎也不行,只要通过了,再给一点时间就可以给字以及入其他队正式演出了。

  现在他会的活已经四十来个,非常的努力。

  但正因为整个人的状态,导致每个相声都是中规中矩。

  也就是说能听得下去,但也就做到能听得下去的程度。

  而到了侧幕,齐云成第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徒弟。

  才十几岁,模样十分的青涩。

  但旁边那位捧哏的有二十左右了。

  “谢谢各位的掌声,上台来先进行一个自我介绍。”

  “告诉大伙儿自己的名字。”

  “我叫李浩宇。”

  “我叫付常。”

  忽然的李浩宇看向了旁边搭档,问一声,“诶?你是干什么的?”

  “我是相声演员啊。”

  “哦?相声演员?那咱们有点不同,我是一个文人啊。”

  “你是什么?”

  “文人啊。”

  “文人?”捧哏的打量着逗哏,“我还看真没瞧出来。”

  “你当然瞧不出来了。”

  “怎么?”

  “我没闻过你嘛。”

  “我得让你闻啊,那叫文人墨客。”捧哏的纠正一下,同时这里也算一个小小的包袱,不过这里并没有响。

  的确才开场。

  于是李浩宇继续道:“每天我要读读书啊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“阅阅报啊。”

  “学习嘛。”

  “体体操啊。”

  “锻炼。”

  “舞舞剑啊。”

  “不错。”

  “作作诗啊。”

  “陶冶情操。”

  “尿尿炕啊。”

  “你先慢点尿!!”

  开场的第一个小包袱出来,下面笑的人有,有一些轻笑声。

  虽然不多,但很好了。

  “这状态感觉比平时好了几分。”齐云成在侧幕评价一下,看来三天晚上的教导没有白费。

  而察觉到气氛后,李浩宇一开始说实话内心是比较惶恐的,生怕一直这样闹下去怎么办,然后就不太敢作尝试,认为中规中矩演下去就完了,至少这样不会出错。

  但是今天表演不一样,师父告诉他要自信,也不要怕犯错或者冷场尴尬,相声演员都会经历这个事情。

  越怕这样就越成长不了。

  所以今天准备改变改变风格,刚才那包袱就是其中之一的改变。

  这一改变让他多了几分的自信。

  像平时他就只会按照老词说。

  而今天八扇屏他使的贯儿是粗鲁人、莽撞人、小孩子。

  经过十来分钟的铺垫后,到了节点。

  “我说你消消气。”捧哏的拦一下,“甭跟我一般见识,我不会说话,你就当我一粗鲁人。”

  “等会儿。”

  李浩宇看过去,“你说你是什么?”

  “粗鲁人啊。”捧哏的继续回应一声。

  “粗鲁人?你比不了。”

  “我怎么比不了?”

  “那又是一位古人啊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不知道?那好,我说说你听听,在想当初……”

  “还是过去的事儿。”

  “唐朝有一位粗鲁人。此人复姓尉迟,单字名恭,号敬德,保定山后刘伍州。日抢三关,夜夺八寨。

  自秦王,夜探白壁关,敬德月下赶秦王,打三鞭,还两锏,马跳红泥涧。自降唐以来,征南大战王世充,扫北收服皮克能。跨海征东,月下访白袍。唐王得胜,班师回朝。

  那尉迟恭,因救白袍,在午门外拳打皇叔李道宗,打掉门牙二齿。唐王大怒,贬至田庄。到后来,白袍访敬德,那尉迟恭独坐船头垂钓,忽听得,身背后人又喊,马又叫。

  我乃征东薛平辽,特地前来访故交,你我金殿去交旨,保你为官永在朝。敬德言到,将军不要错认,我乃山野村夫,耕种锄刨,一粗鲁人也。”

  这一个贯口不算太长。

  但刘浩宇说出来,下面依旧给了掌声,掌声的同时有发觉好的观众。

  听相声这么久了,这些年轻演员有没有功底不可能听不出来。

  尤其青年队的演出,票价便宜,水平都差不了太远。

  顿时就有纳闷的。

  “这一个小演员可以啊,说的贯儿,比我昨天听的演员都舒服。不抢不乱,字字清楚的。”

  “基本功看着是要扎实一点。”

  有几位观众在下面感慨一下。

  相对来说,是要比他们听的年轻演员好许多。

  为此掌声还是气氛,足够给演员一种自信了。

  齐云成看见这一幕,比较满意。

  贯口最难得的是让观众听着轻松舒服,说的快,说的清楚只是基本功。

  好多年轻演员说的只为快,但节奏不好,感觉是憋了一口气,让观众想他赶紧说完,如果一点不错的说完了,观众也跟着长舒一口气。

  但这是享受吗?不是,是观众跟着一块儿担心来了,满完的状态。

  “就这样吧。”齐云成有了走的想法,同时找到杨鹤同开口。

  “这孩子其实就是缺乏自信,有了自信就好演了,所以要多鼓励一下,鹤同麻烦你等会儿帮我说说了。

  我这个当师父的不好明说。”

  “我懂,你去忙吧。”杨鹤同带孩子的数量非常多,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