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声:台上无大小,台下立新坟 第456章

作者:夜星猫

  齐云成扮演的沈灿急了,慌慌忙忙道:“你别说这个!你看你说的,多不吉利!我不去!我不去!

  哎呀,你去吧!!”

  此刻观众们看到齐云成的表演人物,早已经进入了他表演的人物当中,顿时觉得这位当妻子的可以。

  完全的贤妻。

  不然不会劝夫君到这种地步。

  一时间还挺希望看见沈灿中个官,然后带着她一起好好的。

  而齐云成在停顿了半分后,开口说道:“天天的劝,后来不行了,黄氏求舅舅去。

  对于沈灿来说,舅舅跟爹是一样的,话语要更重几分,所以三说五说最后是勉强答应了。”

  “诶,行啊。大伙儿都这么说,今年我就去科考,我跟你们一块儿走。妻啊,在家中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,你千千万万,万万千千要多多保重,要不然的话,我心里边不踏实。

  媳妇说没事,我不要紧的。”

  “而这才算是说服了他,之后定一个日子,家家户户送自己的丈夫,也有的送孩子。

  走之前,沈灿实在是舍不得,再三再四嘱咐媳妇儿的身体后,这才离开嘉兴赶奔京城。”

  “到了京城,一切安排就绪,准备要科考。”

  齐云成口中念词,“三场辛苦磨成鬼,两字功名误煞人,这是形容过去科考举子的不容易。

  因为科考不是现在高考,考完了就能回去睡觉,还有各种好吃的。

  那没有。

  只要一来,就不能出去。

  一进考场,先搜查,从上到下都翻一遍,为的是防止作弊,弄完之后才让进去,再出来的话就是考完了。”

  “其中规矩十分的多,考试的时候解手都不允许出去,如果说我写到半截出去上厕所,那你走了,监考老师会拿一个黑颜色的戳子在你的卷子上盖一个。

  有这个了,说什么都不会再录取你。

  所以都基本都在号房里想法解决,所以你就琢磨吧。

  吃饭、睡觉、解手、写字全在一起。

  这种情况是很难受的,只能是坚持。”

  “可是头一天……”齐云成声音放大不少,且在座位上有点坐不住的状态。

  “沈灿就觉得心神不宁,老觉得心里有事似的,可能人身上真有第六感觉,但也可能是他个人的心态紊乱。

  晚上躺在那,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觉,老怕自己的媳妇出事。

  而白天黑夜的这么一颠倒,写的东西也是敷衍了事。

  到最后是天天做噩梦,精神恍惚。

  好容易考完了交完卷子出来,住在店房里边心里还琢磨。”

  “心说发榜后不管是有还是没有,我得赶紧回家,心里放心不下。”

  “等了几天,这天清晨发榜,所有念书人很早就出来了,站在榜前从头到尾一看,沈灿没考中。”

  “很正常,为什么呢?他这些日子的心思没在考卷上,别人成绩还都不赖,欢天喜地在庆祝,他一个人臊眉耷眼的回到自己住的地想事。”

  齐云成表演人物一点头,琢磨道,“也好,没考中还不耽搁了,我归置归置回家。”

  “心里是想的非常好,不大会儿的功夫,这些位都回来了,跟大伙儿说我给你们道喜,但是我待不住,得回家,考的时候老做噩梦,老想媳妇是不是有事。”

  “大伙儿就乐:行啦,你要是不这样我们考不过你,你就这些日子胡思乱想,你看见了吗?我们好歹也都成绩不错,能做个官。

  你也别走,最后看我们这帮人谁的官最大,到时候你就跟谁去上任,当个师爷也好。”

  “沈灿说不成,我得回家,你们这好意我领了,等回头有功夫再说吧。”

  “大伙儿谁说都不行,连忙归置东西往家走。一路无书,这一天到了家,到家之后黄氏夫人果真身染重病去世!!!

  沈灿血都凉了!!!”

  评书说到这里。

  原本就听得认认真真的观众们,不要说沈灿血凉,他们的血都快凉了。

  之前听见夫人这么好,都开始盼望以后,谁想到齐云成就这么给刀了。

  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睛瞧齐云成。

  但即便如此,楼上楼下的观众依旧是很安静。

  谁也不想打扰演员的节奏,当然一些桌椅板凳或者其他声音还是存在的。

  不可能做到真的没声音

  而师父郭得刚也在侧幕坐着听孩子的评书,选了一段短书,说的比以往有不少长进。

  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说书他也没说过几次,看来认识闺女之后,不光是约会,这些方面也没耽搁。

  不一会儿,齐云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。

  “沈灿一翻白眼咣当扔那了。”

  “大伙儿救吧,掐人中,摩擦前胸捶打后背,好半天才苏醒。”

  “呼!!!”

  齐云成身子后仰,缓缓吐出一口气,可这一口气吐的是要死要活,声音更是幽咽般的难受。

  “哎……妻啊,我说我心神不宁,果不其然你是离我而去,你我二人夫妻一场,到如今我也不活着啦!!!”

  “站起来拿脑袋撞墙角,家里亲戚多,怎么可能不拦着,到最后要好几个人才能把他看得住。

  一边看一边说:你看你来的日子就是最后一天,等不了了,人已经埋了。

  沈灿哭哇:我得上坟去,科考做噩梦光梦见上坟了,我得去,我得给他烧纸。”

  “大伙儿跟着吧,带着纸钱,带着上供用的东西,搀着他来到了坟地。”

  齐云成身子前探,继续抹着眼泪,“沈灿趴在坟上这通哭,哎呀,我走的时候就知道不好,你非劝我去,我哪怕留在家里见你最后一面也好哇。

  谁想到落了这么一个下场,妻啊~妻啊~~”

  前一秒演员哭丧,后一面演员表情转变回来,“亲戚朋友看见也就是落一个劝,劝完了送回来。

  送回来一到家,就是大病一场。

  简短截说,养了三个多月才算缓过来。

  之后又过了些日子,赶考的这些位回来了,回乡祭祖,怎么呢?从第一次到第二次跟沈灿不赖的都当了官。

  祭祖后也上这来,知道嫂子没了,而谁劝跟谁哭。

  越哭越没法。

  甚至眼看要疯。

  最后心眼儿不错的几个好友心疼的慌,成天就带着他吃饭喝酒办事,当舅舅的也在跟前说道几句。”

  “慢慢的这么说着,再加上时间过的也快,心眼儿总算是活动点了,恢复了正常的生活。

  但是只要有人说续弦,当场不干,我二人感情非常的好,不能再娶妻。

  可是有人知道,说嫂子走头里边了,你可得续弦,要不然她死了心里也不踏实!

  哎!别劝了,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,现在心里不是滋味。”

  齐云成抬眼看着观众道:“一晃三年,又到了进京科考的时候,大伙儿收拾好了归置完了,约上沈灿!

  走哇,咱们进燕京考试去,头两回你没往心里去,你这回肯定错不了。

  不是我们捧你,论才学论知识你超过了我们所有人,得去。

  一时间舅舅也劝,街坊邻居也劝,这才跟着大伙儿赶奔燕京城。”

  声音忽然顿挫几分,齐云成内心感受了一下节奏,点点头进入了故事的后半部分。

  “这回到的稍微早了一些,离科考还有半个来月,而且正好赶上春天。春天柳芽树青,春光明媚,这些念书人好的就是踏青、游览、吟诗答对。”

  “这么一天,有哥几个没事,带着沈灿出齐化门玩玩去。一出齐化门,哥几个信马游疆,那瞧瞧那看看,心情确实是好了许多。

  猛然间一回头,沈灿发现……”

  齐云成身子一侧,点指着一点钟方向,“打这边过来一个女子,看年纪二十四五,骑着一匹小驴,旁边跟着一个小童儿。”

  “拿眼一打,这个女的很漂亮,关键不知道什么地方长得很像黄氏,沈大爷当时就楞了。

  诶!!!”

  齐云成表情一惊,在凳子上各种眺望,同时解释,“第一是真好看,第二来说像自己死去的亡妻,不由自主地拨正马头跟人家驴后面就走。

  那哥几个刚才还喊的赛马,咕噜咕噜都奔那边,没注意到沈灿。

  沈灿自然跟着那个女子按照反方向一直下去了。”

  “女子坐在驴上不时地回头看他一眼,噗嗤儿就乐了。”

  “一乐,沈灿就觉得,哎呀,太像我媳妇了,越跟越近,十多里道,拐个弯去。”齐云成俩手比划一下,“旁边有一个小院子,不大。女子下了驴,有人把驴牵走,她则推门进去。”

  “沈灿也下了马,站在地上看,捏呆呆发愣,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呢?楞了大概十来分钟,门开了,由打里边出来一男的。”

  ……

  “嗯???”

  观众听到这也楞了几分,没想到里面还有人,不过没出什么动静,继续往下听着。

  “四十岁左右,不说话先乐,哈哈哈,这位爷你有事儿啊?

  啊,没事,我刚才看见一小娘子,无意中跟过来了。”

  忽然齐云成望着观众插了一句自己的话,“这其实就叫不会说话,老实人,我看一小娘子无意中跟过来,如果说对方想找事,都能打起来。”

  “好在这主不计较。

  您问的这小娘子不是旁人,是我的表妹,我是她表哥,我姓余,经常给人跑个腿、搬迁个货物,他们都叫我……余迁儿,叫熟悉了叫我小余或者小迁!”

  话语故意延迟了半分,而也就是故意一延迟,观众们在下面笑着的同时差点一起把名字给喊了出来。

  齐云成在桌子后也是笑意满满,不过立刻解释,“人家的qian是带走之旁的,一个走之一个千,跟谦虚的谦没关系。

  yu的话是多余的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