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宋大法官 第345章

作者:南希北庆

  张斐惊诧地瞧了眼高文茵,“夫人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。”

  高文茵不再答话,又将头巾扎上,道:“好了!”

  张斐立刻站起身来,双手一张。

  高文茵拿着一件灰白黑边的制服给张斐穿上,又是一番细心整理。

  “这人长得帅,穿什么都帅,这衙役的服饰套在我身上,都有一种风流倜傥的感觉。”

  张斐在铜镜前面比划了好一番,又向高文茵道:“夫人,你说是么?”

  高文茵抿着唇,稍稍点了下头。

  “行了!”

  张斐一扫额头,“为夫去也。咦?夫人要不要给我一个鼓励的抱抱。”

  高文茵一愣,“何谓鼓励的抱抱?”

  “呐,就是这样。”

  张斐一手搂住高文茵的腰肢,轻轻往怀里一带,非常君子,不,非常绅士的来了一个脸贴脸。

  高文茵娇躯一颤,只觉脸颊发烫,正欲躲开时,张斐却已经主动松开来。

  又见他关心地看着自己,“夫人,你的脸好烫呀,是不是生病了?”

  高文茵螓首直摇。

  张斐又问道:“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?”

  高文茵见他双眸藏着笑意,不由得跺了下脚,“这不都怨你。”

  张斐哈哈一笑,出得门去。

  高文茵瘪了下嘴,“这个三郎,可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。”

  却也没有察觉,她心中担忧已少了七分。

  ……

  来到厅堂,只见许芷倩身着一袭紫色长裙,亭亭玉立的站在厅中,见到他来了,不禁打量了下他,笑吟吟道:“挺合身的呀!”

  张斐神情一滞,“美女,请注意你的用词,我现在可是巡警。”

  许芷倩巧笑倩兮,“巡警又如何?”

  张斐走了过去,探过头去,在她耳边道:“小心今晚我巡到你闺房去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刚说了一个字,她双唇仿佛被什么碰了下,还未反应过来,就见张斐已经跑出大厅,“晚上别锁门。”

  “登徒子,你……”

  话说一半,许芷倩没由来的心虚左右看了看。

  ……

  这东京汴梁可是早就打破了里坊制,店铺都是临街开的,是多不胜数,勾栏、瓦舍比比皆是;宫殿民房鳞次栉比,毗连无隙。

  关键还是不宵禁的。

  这火情乃是东京第一害,在太祖时期,就创了这军巡铺,这也是历史上第一支正规编制的职业火警。

 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。

  可见古人不是傻,社会发展到什么地步,许多东西就自然而然的会出现,不劳穿越者费心。

  而且这军巡铺非常密集,每坊巷三百步许,就有军巡铺屋一所,铺兵五人。

  后来又渐渐负责城里的交通和治安。

  张斐作为特殊人才服役,被分在右厢总部。

  “三哥,咱们到了。”

  不得不说,张斐还是一个乘坐马车来这里当巡警的。

  下得马车来,但见这总部就设在马行街最热闹的地方,门前两棵大杨柳,中间有着一条小河。

  过得一座小桥,由于大门前也没个看守的,他便直接入得门内。

  入得院内,但见五六个七尺大汉,光着膀子,人手一个练功石,在那里健身。

  “哇……八块腹肌?画的吧?”

  张斐瞅着那些光亮的腹肌,不由得羡慕嫉妒恨,“我见过的禁军可也没有这么牛啊!”

  这东京火警,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,宋朝廷在官兵方面,可能是比较含湖,但是有着正规编制的火警,个个都是非常严格挑选出来的,待遇也是非常高的。

  欠谁的俸禄,都不会欠火警的。

  因为这关系到整个京城的安危,所以这支军队,从上至下,就没有人敢含湖。

  院中还摆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灭火机械,大小水车、水桶、梯子、大叉、大索、斧头、水囊等等。

  “你是?”

  这时,屋内出来一个文吏。

  “巡警张斐,前来报到。”

  张斐也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了,还来了一个立正。

  “哦……耳笔张三。”

  那文吏点点头。

  此话一出,院中猛男同时放下练功石来,打量着张斐。

  张斐讪讪一笑,“大家好,小弟初来乍到,还望各位多多照顾。”

  猛男们皆不搭理他,又自顾练功起来。

  碰了一鼻子灰的张斐,心想,下回找我打官司,我也不给你们打折。

  那文吏突然四顾,喊道:“老陶!老陶!”

  “来了!来了!”

  听得几声回应,只见屋后行出一个头发稀疏,满脸胡渣滓的油腻大叔来,还一边系着腰带,一边急忙忙跑了过来。

  文吏手一指张斐,“这小子新来的,交给你了。”

  “哎!俺知道了。”

  那文吏说罢,就入得屋去。

  张斐愣住了,门都不让我进?

  那大叔来到张斐面前,“你叫啥名?”

  张斐道:“张斐。”

  那大叔挠着暴露在外的头皮,“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。”

  张斐又道:“张三。”

  “哦……耳笔张三。”那大叔立刻指着张斐道。

  “正是。”

  “你咋跑这来了。”

  “迷路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那大叔咧嘴哈哈一笑,“不愧是耳笔,说话就是有趣。俺叫陶勇汉,你叫俺老陶便是。”

  陶勇汉又道:“走吧,俺带你去拿工具,时辰也差不多了,该上街了。”

  “哎!”

  张斐人还是懵的,傻傻地跟着陶勇汉来到一间小屋内。

  “给。”

  “这不是铲子吗?”

  张斐接过来,比划了一下,“咱巡警是用这个执法吗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陶勇汉自己则是推着一辆木质小车,“走吧。”

  “哦。”

  张斐点点头,心想,这就开始工作了,也太随意了吧。

  他们两个刚刚出门,但见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行出门来。

  “头,你咋不跟他见上一面。”那文吏好奇道。

  中年男人哼道:“这小子可非善类,当初上头说将这小子分到咱们这里,我可是一万个不愿意,就让他跟老陶混,咱们都别管他。”

  那边张斐出得门来,就忍不住问道:“老陶,我看人家巡警都是佩刀带棒,没人拿铲子啊!”

  陶勇汉道:“新来得就是拿铲子。”

  张斐好奇道:“有何讲究?”

  “待会你就知道了。”

  话音刚落,陶勇汉突然眼中一亮,“来来来,我教你如何用这铲子。”

  他快步往前行去。

  张斐立刻跟上,只见陶勇汉来到一堆牛粪前,立刻将小车放下,头一甩,“铲进来。”

  “……?”

  张斐是呆若木鸡。

  陶勇汉道:“你别傻站着,快些铲啊!”

  张斐道:“老陶,你是不是弄错了,咱们巡警不是管制交通的吗?这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