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南希北庆
当然,由于我们是采取突袭,秦彪的行为,也并不过分,我们并没有伤害秦家庄任何一个人,我们甚至是将秦彪请出秦家庄,连碰都没有碰他们一下。”
御史范育怒斥道:“一派胡言,我听说你们昨夜还对秦彪射出箭矢。”
李禾解释道:“那是因为当时秦彪欲逃,故此我们才给予警告。那些税警绝对遵守税务司的规则,首先,确保税警不会受到任何威胁,其次,尽量确保不发生冲突,不伤害到任何一个人,昨夜的行动非常成功,没有任何人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司马光见这李禾还理直气壮,不禁问道:“你们税务司可否规定,可以轻易破坏百姓的财物?”
李禾道:“我们税务司规定,对于行动中对百姓财物造成的伤害,一律照赔,昨夜损害的大门,今儿已经修好了。”
司马光当即一愣,已经修好了?
你们税务司是哪里来的,不知道我大宋官衙的效率?
文彦博道:“这是一扇门的问题吗?你们手持弓箭、大刀闯入民宅,万一将人给吓死了,你们赔得起吗?”
李禾面是无表情地回答道:“故此我们之前在不断地提醒百姓,一定要据实申报,若有问题应当及时来税务司说明,如此才能避免这种情况发生,一旦被抽查到,后果自负。”
“混账!”
彭思言跳出来道:“你怎敢如此跟文公说话?”
李禾道:“我不过是据实已报。”
文彦博、司马光、富弼他们微微一惊,他们可都打听过这李禾,是三部勾院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官,今日一见,不简单啊!
赵顼突然开口道:“各位都先稍安勿躁,既然如今各执一词,那不如交由司法来处理,如果对方认为税务司有过错,也可以起诉税务司。”
在这事上面,他不能有丝毫去偏袒税务司,因为如今税务司就是要与权贵为敌,权贵们也知道这税务司背后是怎么回事,一旦赵顼偏袒税务司,大臣们马上就会冲着他来。
他的建议就是你们去告税务司,朕并不反对。
那皇庭、检察院可都是司马光弄得,那里的长官可都就不是朕的心腹。
对此,富弼,文彦博他们也只能表示赞同。
人家税务司是再三强调过,一定要据实已报,否则后果自负,而且昨夜也的的确确是没有伤及到任何人,甚至连门都给修好了。
暴力是非常暴力,但听着好像又挺讲规矩的。
最终交给司法来断定,也没什么毛病。
但谏官御史们却有些不爽,事事都交给司法,那,那我们的弹劾还有作用吗?
不过这事来的是意料之中,又在意料之外,他们一时半会也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。
出得垂拱殿,文彦博不禁愁眉难展,“虽然我已经料到税务司一定会有动作,但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狠,如此行为可是不能助长。”
吕公著点点头道:“文公言之有理,那到底是个民宅,又不是强盗窝,怎能如此莽撞。”
王安石呵呵道:“司马君实,现在可就看你的了。”
司马光激动道:“你休在这幸灾乐祸,这都是你弄出来的。”
王安石立刻道:“君实,你可得讲道理,募役法是我定的,没错。但我也并不赞同这么干的,是诸位认为会吏治腐败,此法会增添百姓的负担,我这才交给警署的,如今又怪我?”
韩绛也道:“税务司可也不归司农寺我们管,这一点,诸位也应该非常清楚。”
司马光见韩绛开口,倒也没有做声了。
确实!
他们也被这事弄得是焦头烂额。
这可是大家亲眼所见,前不久,韩绛都气死了。
富弼突然道:“我是真不明白,各位为何如此担忧,难道交给司法处理,非明智之举?”
曹府!
“你这逆子,还不快跪下。咳咳咳!”
曹评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,刚训斥两句,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“曹兄,你可得注意身体。”
旁边的马帅王超赶忙说道。
但王超身边几人,却是无动于衷,只是冷冷看着曹评。
演!
你继续演!
你这权贵中的叛徒。
这几人可全都是外戚、权贵,还包括符家。
他们也都虚报了,这税务司的动静,也将他们给吓到了,而警署的掌门人可就是曹家父子,他们第一时间赶到曹家来兴师问罪。
大家屁股可都不干净。
“爹爹!孩儿犯了什么?”
曹栋栋是一脸无辜道。
“跪下!咳咳咳!”
曹评狠狠一跺脚,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。
曹栋栋跪了下去,还委屈巴巴地看着王超,“王叔叔,你可得为侄儿做主啊!”
王超是好气又好笑,道:“栋儿,你休在这里卖乖,昨日可是你命人前往白马乡秦家庄捉拿那秦彪的。”
曹栋栋眨了眨眼,摇摇头:“孩儿没有下达这命令。”
旁边一人立刻道:“你还在这装傻,要没有你的命令,皇家警察岂敢擅自行动。”
“我真没有。”
曹栋栋也激动了起来,“真不是我干得。”
王超见罢,道:“除你之外,警署还有谁能够做主?”
曹栋栋想了想,道:“这种事必然是要经过侄儿允许,各位叔叔伯伯,你们是不是弄错了?”
“此事都已经闹到陛下那里去了,还能有假,昨夜一队皇家税警用攻城器具撞开秦家大门,将秦彪给抓到税务司去了。”
“那是皇家税警,这与侄儿无关。”曹栋栋立刻道。
王超纳闷道:“皇家税警不归你们管?”
“对啊!”
曹栋栋道:“当初朝廷不是下达命令,我们警署只是负责训练税警、庭警,前几日侄儿已经给税务司送去三百名税警,那些税警就已经不归侄儿管了,不然的话,税务司、皇庭都得听咱们警署的。”
几人是面面相觑。
曹评皱眉道:“栋儿,你老实说,你到底有没有参与?”
“孩儿是真没有参与。”
曹栋栋委屈地都要哭了,又不可思议道:“他们税警还能用攻城器具?这可真是太不公平了,我们皇家警察都不能用。”
曹评瞪了儿子一眼,又看向王超等人,“诸位,你们会不会是弄错了。”
“真是抱歉!”
王超赶忙拱手道:“可能,可能是我们弄错了。”
这外面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,但是张家还是一片和谐安宁。
“,悲哀是真的,泪是假的,本来没因果,一百年后,没有你,也没有我!”
张斐还是一觉睡到自然醒,搂着娇妻,哼着小曲,慢悠悠地向前院行去。
真是春风得意。
“你这小曲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?”
许芷倩忍不住问道。
张斐道:“当然是自创的,普天之下,除我之外,还有谁能够写出这么糟糕的词来。”
许芷倩噗嗤一笑:“这倒也是,你这词写得可真是连市井俚语都比不上。”
张斐傲娇道:“就如同我的文章,虽然糟糕,但就是惹人喜欢。”
许芷倩一翻白眼,“那可没有。”
来到前院,许芷倩发现就穆珍一个人在吃早餐,不禁问道:“嫂嫂,爹爹和大哥呢?”
穆珍道:“方才衙里那边来人了,好像出了什么大事,爹爹就急着走了,你哥也跟着一块去了。”
许芷倩听罢,立刻看向张斐。
张斐忙道:“我不清楚。”说着,他又嘀咕道:“也许是税务司他们有行动了。”
正巧高文茵端着早餐走了进来。
张斐又道:“夫人,我今儿恐怕不能陪你去新宅那边了。”
高文茵忙道:“你若没有约人,那就不要去了,你也帮不上什么忙。”
“?”
吃过早饭后,张斐立刻与许芷倩出得门,前往录事巷。
而在路上,就听车外行人的八卦,夫妻二人都将昨夜的事给弄明白了。
许芷倩震惊地看着张斐。
张斐解释道:“我是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。”
他只知道要动手了,但具体什么时候,他不清楚,他也不懂这些,这些事务得交给专业人士干。
“不是,攻城器具?”
许芷倩都傻眼了。
张斐笑道:“如果你不想伤害人,那你就必须要让人们都知道,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,尽量少做。”
许芷倩担忧道:“可是税务司若有这种权力,那!”
张斐点点头,“如果没有皇庭和检察院、警署,那是决不能给予税务司这种权力的,但现在不同,税务司也得为自己所为负上责任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叹了口气,“你也清楚我朝税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,要是不用这种手段的话,那不管王学士怎么变法,最终还是会有普通百姓来承担这一切,但问题是,他们也承担不起。”
许芷倩点了点头,又问道:“那爹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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