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云锁潇湘
“这要从更加老的故事说起。”
更加老的故事吗？
听着顾村的话，利库和休比不由地瞪大了眼睛，等待着顾村的故事。
故事总是要慢慢地说，就像是酒要慢慢喝一样。
顾村思忖了片刻，找到了一个话头。
“最开始的时候，有一个叫做柳梦潮的人。”
“柳梦潮？这是个女人的名字吗？”
利库嘴角一抿，直接笑了出来。这名字实在是过于好笑了一点，让人难以接受，像是个三流小说家突然随意之间取得名字。
顾村点头。
“确实如此，名字很烂，他的故事也非常烂。”
顾村眯着眼睛，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，自从受到观测者系统之后，顾村便在不断地收集着关于柳梦潮的情报。
只是除了系统之外和接触的轮回者以外，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有关柳梦潮的消息。
换句话说，如果没有这个观测者系统，顾村甚至都怀疑柳梦潮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。
这不就是跟神明很像吗？
本来便不存在，只是说的人多了，就会有信徒。
“我不知道最开始的故事是怎么样的，那个叫做柳梦潮的又是怎么样的人。我没有亲眼见过他，也没有听过他完整的故事。”
顾村缓慢地踱着步，似乎在想着下一句应该怎么说。
“从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，他应该属于一个独立于世界的存在，至于这个世界，我并不能够透露给你们。”
“因为会死吗？”
利库瞬间反应了过来。
顾村不置可否地微笑着。
“至于他的目的，大概就是杀掉一群人，然后保护自己的妹妹。至少从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，便是如此。”顾村轻声说道，“一个很卑劣，但是却很真实的目的。”
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妹妹。
顾村默默地说道。
利库不由地扭头，看向了自己身边的休比。
“当然，杀掉一群人，并不是单单只是说一群人。”顾村抬手，指了指天空，又指了指大地，“如果为了救妹妹，而要毁掉整个世界……”
“这人是恶魔吗！？”
利库震惊地叫了起来。
“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？他确实会如此做。我们在他的眼中犹如草芥，不值一提。”顾村缓缓地说道，“人们传说他的智谋已经超出常理，能够瞬间洞察人的情感，并且宛如操纵提线木偶一样，操控每一个人的感情。”
顾村双手一抬，十指翻飞，做了个操纵的姿势。
“就像这样，你的喜怒哀乐，以为是来源于你，实际上却操控于他。”
利库颤抖了起来，惊恐地说道：
“那真的是恶魔。”
作者留言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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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三十八章 恶魔的传说（第二更）
“可是……顾村只说这是传说……”
正在这时，休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，也许并不存在这样的人呢？
休比低声地话语，瞬间打破了利库的惊恐。只是这样的惊恐并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。
对于一个人类来说，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不操纵于自己，那实在是一个过于恐惧的故事，所以利库还是时不时地颤栗着。
“所以有人想要证明，自己相信的人，并不是只存在于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面，而是真实存在的。”顾村抬起头，看向了天空，“他也许并不是他。”
他并不是他？
顾村的话里面说的是谁？
利库不由地皱起了眉头，下意识地抬起了自己的头，泛着红光的天空。
突然，一个人名猛地闯进了利库的思绪之中，他下意识地开口，舌头却像是在打结。
“江……淹……？”
江淹？
听着这个名字，顾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。
“这世界上并没有必须要使用真名的规矩，江淹，只是我所在世界的一个古人而已。他取这个名字，也只是一个化名，江郎才尽，他只是这样在自嘲自己而已。”
顾村说着，眼中却多出了一丝淡淡的惧意。即使是他，也是直到现在才将将明白过来。
不，与其说是明白过来，不如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，他才能够感觉到。
江淹真实的意图。
“自己脑海中幻想出来的东西，并不一定都是真的。对于这位，我们暂且称为江淹的人来说，也是如此。”
休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，低声道：
“所以……他并不相信那个柳梦潮的故事？”
并不相信？
利库闷闷地想到，猛地摇头。
“不不不！他相信，并且……他是一个狂信徒。”
利库的话语又急又快，就像是发现了一个炸弹被安置在了身边一样， 脸上满是惊恐和戒惧的表情，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，只因为这个答案太过于惊悚。
惊悚的往往并不是答案，而是人的思想。
尤其是江淹的思想。
顾村默默地想到，沉沉地说道：
“他相信，而且已经将其作为了生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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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这世界都不存在，难道就不是真的了吗？”
江淹沉默地叫道，异常地诡异。
他的脸仰得越发地高了起来。
“神不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，他本来便应该不存在。”
江淹冷声说道，直视着高处的战神阿尔特休。
“像你，只是一个生命而已，会死，会愤怒，会恐惧，只是如此而已。”
战神怒极反笑，他诞生以来，从没有见过这样愚蠢的人类。
站在自己的面前，却依旧说着不找边际的蠢话。
“你凭什么？”
他低声问道。
“因为信仰。”江淹飞快地说道，整个人都像是喝醉了一样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红晕，“我知道他的存在，所以我要证明他的存在。我要让他的传说遍布整个世界，我要创造道具，让每个捡起他的人都感念他的恩德，我要制造杀戮，让每个人都想得到他。”
江淹缓缓地说着，原本塌陷的地面却渐渐地平缓起来，仿佛有一只无心的手，自下而上地托着江淹向上抬升着。
战神阿尔特休大怒，原本施加在江淹身上的压力，瞬间更加大了起来。
整个神殿之中，顿时陷入了狂风暴雨之中，地面不断地塌陷着。
站在外面的天翼种们都开始瑟瑟发抖。
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战神如此愤怒过。
只是江淹，依旧站立着，仿佛暴风雨中最后一座孤岛。
他越发地高了。
最后从高处，开始俯视着地面上的战神阿尔特休。
“战神，你不懂信仰。”
阿尔特休第一次震惊了，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无论怎么施加压力，自己面前这个人类似乎都不会屈服。不，并不是屈服那么简单的事情。
他的心中似乎有着自己难以想象的东西。
这个人类……
疯了吗？
战神张口，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。
“我会再来的，带着我的神明来。”
江淹冷冷地看着战神阿尔特休，脸上又恢复了之前平静如水的表情。
“到时候，我会站在大地上，等待着你和你的天翼种们全力的一击，然后……”
江淹面色胭红，宛如醉酒。
“迎接我的神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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